城中村是一个学术热题。URBANUS都市实践关注城中村问题,并不是从学者的角度,而是从城市建设积极参与者的角度。这种参与,反映了事务所的定位、态度和意向。

城中村的成因很简单。20世纪末开始的快速的中国城市化吞没了大量的农业用地,却没能消化掉受国家土地政策保护的农业人口的宅基地,从而形成了城市中的村落。这些村落并没有为城市提供一道悠闲的风景线,相反,它们利用政策的疏漏,随着城市的扩张而更疯狂地扩张,为新增的城市下层人口提供了基本的廉租住宅。

在美学上,城中村被很多人视为城市的疤痕;从政治上,更是一种定时炸弹。除了艺术家愿意把城中村作为一个有意义的背景而展开戏剧性的故事(例如陈果电影中类似的香港棚户区),对于认真关心城市问题的人士,城中村是道无解的难题。

URBANUS都市实践对城中村的敏感在于我们意识到城中村是在中国城市化进程中一个城市所必然包含的内容,是当代都市的一种基本“户型”。当城市白领和精英开始热衷于中产阶级生活时,城市的另一个极端正向低收入阶层敞开更大的门。不要忘记中国农业人口的数量、比重及地理分布,以及后工业时代对农业人口的解放,更不要忘记这是一个城市的淘金时代。当前中国越来越多的城市人口能够用廉价的方式获得中产阶级的舒适性时,就会有成几何级数倍数的低收入阶级用并不舒适的生活条件来支撑这种舒适性。这种城市经济和社会的平衡需要城中村。虽然有各种社会福利,如通过补偿性拆迁的方式来尽量推掉不美观的城中村,但这至多只能照顾城中村的地主,而不能最终惠及到它的广大租户。而更多的情形是,拆迁剥夺了地主和租户的生存权。因为城中村或类似于城中村的廉租住区不仅是居住的场所,还是极其简易的就业场所。作为一个完整的小社会,许多人可以利用自己的居室就地成就一种生意,其形态五花八门,即便最具想象力的人也难以尽数。而一旦这种交织的社会结构被肢解到新都市的另一种户型-单元楼之中,这种简单的谋生条件则消失殆尽。毁灭城中村,也是在毁灭一种下层人的城市生活方式。

城中村的社会性建筑学成果是空间的生动性。相比于今日大量在高速都市化和全球化条件下被设计出来的布景式的城市,城中村的物理空间形态表现出出奇的生动,显示出人性在创造人类自己家园中所展现的魅力。在建筑师的眼里,城中村不应成为推土机下的冤魂。

URBANUS都市实践从成立之初便选择了一条关注社会的道路,即从研究当前的城市发展状态出发,在快速的城市化进程中,去创造人性化的城市。面对城中村这一当代都市化的基本“户型”,URBANUS都市实践的介入态度是现实主义。一方面,我们承认“城中村”模式是解决城市低层生存的一种现实的方式,而拒绝将之简单地拆除;另一方面又积极寻找直接了当的方式,通过植入积极的公共空间、公共功能等方式适度挖掘城中村产业的地方特色,以此来提升城中村的民生条件,并创造一个有益于整体社会的良性文化。

处于危房状态的城中村或许会成为一个再无物理痕迹的历史,届时,肯定会有人像追悼香港逝去的九龙城那样扼腕;但作为解决城市下层阶层生存之道的城中村也可能变成一个永远的现实,届时,也肯定会有人像哀叹里约热内卢美丽的滨海山城中夹杂着无限的贫民窟而遗憾。在一个建筑师可以成为一支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的时代,建筑学意义上的城中村方案会有其社会学和政治学的价值。在城中村改造中,国内外学者虽然已有不少建树,但书肆中难寻实践的案例,这本书所提供给读者的是一个具有批判性立场的建筑事务所及其合作者们从四个具体的工程案例中所展示的城中村可能的前景。——摘自《村•城 城•村》一书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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